印度游记之克什米尔 D1:2016-12-13香港飞德里
D2:在德里机场:提行李、换货币、买手机卡
兑换货币:每人入境仅允许兑换70 $,多也不行,少也不行,给100 $也不找,无奈下同行只能相互翻箱倒柜找零钱,因行程匆忙,我出发前没来得及换美元,好在RMB零钱一大堆,凑了480RMB,换了5000卢比,在旁边的出售手机卡处,花1500卢比买了张4G卡,流量为6G,但估计到离开印度,2G也没能用完。等到办好这些手续,2.5小时过去了。
当地时间04:29坐上大巴,自拍照片一脸倦容。
04:52安检进入酒店,喝了几口茶,倒头就睡,2016-12-14 9点出发去机场,通过安检等一系列繁琐的手续再次进入候机厅,飞机晚点,在机场打电话人工开通移动4G网络,说是4G,但比国内慢多了,最多3G,在机场闲逛,感叹KFC的入侵能力,还有男厕的醒目标记。路过吸烟室,居然看到年轻的女烟民。
13:24登机,飞往Srinagar斯利那加,前往克什米尔地区。
去印度前我和父母通声气,不敢告诉老人家我第一站去克什米尔,那里至少分成两半,分属于不断冲突的几个不同国家,号称是“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”。军队比老百姓多好几倍,个个荷枪实弹,躲在堡垒里;恐怖分子经常在不经意间往茂密的人群中扔一颗手榴弹;或者偶尔有装满炸药的卡车在街道上哄然绽放。
一下飞机打开二部手机,都是没有信号,导游说这里是军控区域,没有办法,心想失联就失联吧,可以彻底放松几天。一到出口处感到透心凉,换上羽绒服,仿佛回到80年代,满眼穿草绿色、草黄色制服的军人,身上背的冲锋枪却非常陈旧,又是拿护照、签证登记,过关,登上四辆丰田SUV离开机场,我坐的车6666,一路上满眼路障,铁丝网,还有大街上三步一岗,五步一哨的军人,因禁止拍摄军人,只能车里偷拍几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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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据出发前掌握的信息:斯利那加,这个克什米尔曾经的首都,城市街道与丰富的水路交叉在一起,并有透露着和平气息的达尔湖、莫卧儿时期修下的皇家园林。以前曾是印度贵族避暑的圣地,夏天游人如织,一片繁荣。可从上世纪末开始,不断的**、频繁的恐怖分子活动(为了扩大影响,多数活动还专门针对外国游客),使的本来就被印巴冲突搞得很灰色的城市更加黑黝黝,空气中都全是紧张的尘土。即使在最好的季节----夏天到来的时候,来这里的游客也是寥寥的几个。我买的二本Lonely Planet ,警告大家不要到这里旅行。既来之,则安之。
当地导游介绍,斯利那加已经有好几年多没有大型的恐怖活动了,边境有印度的重兵把守,一般来说,白天很难遇到不测,至于晚上,大街上没人的时候赶紧回旅馆睡觉就好了。总体来讲,还不是有去无回的鬼门关。因是跟团集体行动,也不可能去克什米尔的印度、巴基斯坦实际控制线附近。导游说克什米尔怎么会危险?它一定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,周围的三个国家全都有核武器。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,但紧张的心终究很难放松下来。
达尔湖(Dal Lake)是克什米尔最美丽也是最大的湖泊,源起喜玛拉雅山上的白雪,在春季开始融化后流入此地形成。 达尔湖长6公里、宽3公里,是由Gagribal湖、Loknt湖和Bod Dal三个湖组成。以独特的水上船屋而闻名,湖面上停靠着各式各样,大小不同、色彩不同的船屋,每个船屋都装饰得具有克什米尔的传统文化特点.而船屋的主人也会自豪的向每位来客介绍他们家族的历史.
抵达Dal Lake达尔湖,因为雾霾的原因,平静的湖面上能见度差,同行者说华北地区PM2.5爆表,学校已经停课,心里冒出同一个地球的概念。人力小船是湖上住客来往于市内的唯一交通工具,四人登上色彩艳丽的西卡拉(sikara)游船,两头尖尖中间略宽,像只橄榄,里面一般会摆着两个漂亮的花布靠垫,软软的非常舒服.清晨或黄昏的时候坐上西卡拉,若和心爱之人泛舟湖上,许是会有范蠡西施之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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湖面上的船屋鳞次节比地排列着,陡然想起赤壁之战情形,船屋见证了殖民历史。当时尽管整个印度被英国统治,但是克什米尔并不在其统治区内,克什米尔藩王非常强悍,明确规定英国人不能在当地买地建屋。英国人只好想出在水上建船屋的主意。直到20世纪前半叶,这里的一千多家船屋都是人满为患,昔日的辉煌因印巴纷争令这颗璀璨明珠逐渐暗淡。
湖面上响起了唱诵《古兰经》的声音,原来到了伊斯兰教昏礼的时间,全城进入宵禁,所有的娱乐设施全部关闭。站在船屋,听着朗朗的诵经声,很震撼。导游说斯利那加97%的人口是穆斯林,从生活习惯上和宗教信仰上,这里更偏向伊斯兰国家。但是英国人还是在那里留下了英语。
在斯利那加的三天里,我常常被那个声音吸引、震撼,甚至惊醒,又常常沉醉于那个声音所营造的宗教气氛,高音喇叭传递的这一声声悠长的呼喊在城市上空响起,整个斯利那加还在沉沉地睡着。斯利那加的清晨寒气逼人,这声音一波一波地冲开夜的迷障,盘桓在湖边河畔,盘桓在大街小巷,也盘桓在沉睡的人们的枕边。这唤礼辞听起来并不是乏味的颂念,而是像诗歌一样有着优美的韵律。声音时而高亢、宏亮,时而悠扬、绵长,时而如泣如诉,那不急不忙的节奏里有一种慈祥,一种让人安静的力量,于是斯利那加就在这一刻凝固了,千百年来的每一个早晨,斯利那加都是这样醒来的。她不是因为天亮而醒,不是因为鸟虫鸡鸣而醒,而是因为这样的一声声召唤。早晨和黄昏的呼唤已经在当地居民的心里沉淀下来,变成一种不需要等待,而且从来都不会失约的约定。每天早上和晚上五点,整个城市被装置在各个角落的高音大喇叭传来得悠扬的唤礼辞叫醒,占整个城市人口96%的穆斯林信众开始每天的第一次祷告。 唤礼辞由不同片区的穆斯林长老唱诵,每人负责一片,全城的任何一个角落都笼罩在长老们的召唤中,包括任何一间旅馆的两层被子下面的耳朵。
夜幕已经降临,小船划行约20分钟,抵达船屋,进门一看,有奢华之风,木雕精美,取暖用炉烧木头,烟囱通向屋外,非常暖和。船上的管家准备晚餐,老派的英国绅士风范,服务到位,咖里鸡块第一尝挺好吃,还有当地的苹果。管家说的英语我能听懂,交流无障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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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饱喝足,回到房间,准备用自带的电水壶烧水,一插上全船停电,管家问我这个水壶多少钱,答之30$。本地人习惯了喝凉水,没见过这。原来这个地方要晚上9点才能有发电,平时白天用的是蓄电池照明,9点以后灯光一亮,中国移动依然没有服务,打开WIFI,但非常缓慢,微信仅能发出文字,图片要等很久,好在晚上洗了热水澡,峰哥在火炉里添了好几根大木柴,心满意足呼呼大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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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3:2016-12-15 凌晨四点出发,坐西卡拉前往水上市场,平静的湖面上雾茫茫,拿相机的手老是颤抖,但兴奋的心完全抵挡了刺骨的寒冷,到达目的地,还没有船在湖面,天色微微发亮,小船从四面八方涌过来,奇怪每个船夫的肚子很大,后来得知长袍里面藏着取暖的藤炉,在后面的市场我专门拍到了这个藤炉。人们划着浆,船仓里都是蔬菜,洋葱萝卜居多,还看到原始的秤,在寒气中相互交易,偶尔拍到数钱的情景。那些满载着蔬菜的小船多半是来卖菜的,而那些略显空旷的小船往往是来买菜的。
水上市场同样有讨价还价。但由于水面是流动的,讨价还价不动口,全靠两人互握的手在比划指头,没有一般传统市集的嘈杂,听到的只有水声和桨橹声。买卖双方总是在不断移动中看货、交易。时而相互碰撞,时而被湖水冲出几米以外,有时谈着谈着价钱,小船就变换了方向。
当温暖的阳光将湖面照亮不久,这水上市场便随即休市,小贩们划着小船很快四散开去,难觅踪影了。回程途中,诧异于湖面的平静,没有一丝波浪,拍了几张树的倒影,可惜在船上,沉重的三脚架无用武之地。
据当地人介绍,水上菜市场的形成缘于当地独特的自然条件。因为达尔湖有若干水中浮岛,岛上土质肥沃,无需灌溉就可以种植蔬菜。由于每家种的菜各不相同,因此,人们都到市场上进行互换交易。达尔湖的水上菜市场有着大约150年的历史,如今已是当地一道独特的人文景观,真是一方水土一方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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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点返回船屋早饭,喝到了正宗的牛奶,平时不太喜欢的我连喝三杯,感叹国内何时有如此纯正的味道。
中午前往雪山,汽车通过重重关卡和路障,每个地方都有军人把守,到达Sonmarg雪山,通过摇摇晃晃的索道上山,时值大太阳,强烈的光线令人不想启动相机,又到此一游,就拍了几张,应该是苍白一片,和国内的雪山无法相比,索然无味,匆匆下山,在山脚下用餐,饭店估计多时没有营业,到处是灰尘,屋外是成群结队的年轻人,穿着长袍在晒太阳,像看猴子一样盯着我们,本地区几乎没有工业,年轻人大多无所事事,如同电视里阿富汗的场景,也许是饿的缘故,又是热汤热饭,全部一扫而光,心里感叹这么多年轻人怎么办?
饭后前往达尔湖边上的农贸市场扫街,平时我不喜欢扫街,只是喜欢风景,再说带着笨重的单反,无形中给别人增加心理压力,加上镜头的关系,心里掠过一丝不爽,但集体活动也没办法,一时有买索尼黑卡的冲动。
下午前往16世纪莫奈儿王朝的遗迹皇家花园--夏利马尔花园(Shalimar Bagh),从破旧不堪的封闭式大门进入,里面豁然开朗,高大的宫殿对称性分布,诉说着昔日的荣耀,园林里面很安静,呈现出一片萧瑟之气,里面的男人眼神透出忧郁深沉。花园里游人三三两两,女人都蒙着面纱,还有肩上抗着枪的军人在里面巡逻,偶尔有几个小孩跑过,发现无论小男孩、小女孩都很漂亮,笑容干净,增加了一丝欢乐,上百年的树枝中透过夕阳,但拍出的照片总有沧桑、物是人非之感。一小时离开花园,驱车前往达尔湖边拍晚霞,紧赶慢赶,到达湖边时已太阳已下去一大半,空旷的湖面只有三条小船划过,还有远处的桥,有点西湖断桥的味道,孤树,扁舟,断桥,三大因素陡添思乡情绪。
湖边的小贩也没什么生意,那种油炸的东东不敢轻易尝试,就拿相机对准扫射一通,应该有几张好图,天色渐晚,上船回船屋。同行者居然带有茅台,还有干虾,榨菜等等,喝得过瘾,酒桌上泄露医生的身份,令在场所有人感慨万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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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4:2016-12-16 凌晨四点,再次前往水上市场,心里懊恼相机带少了,定焦手动的徕卡镜头白带了,三脚架也没用上,又这么重,说明自己明显经验不足。拍摄如此的人文环境,其实应该带一个大变焦自动头,因为不用讲究画质。经历昨天早上机关枪一样的快门扫射,今天速度明显放缓,很多照片应该优于昨日。
下午前往斯利那加地区最大的清真寺,正好赶上本年度最后一个古尔邦节,又称为宰牲节,是伊斯兰教的重要节日,该节日是为了纪念先知易卜拉欣(即基督教里的亚伯拉罕)向安拉献祭自己的儿子易司马仪(即基督教里的以实玛利)后以羊羔代替这一事件。古尔邦节当日,穆斯林们将换上新衣,屠宰牲口,与人共享肉食。临行出发前当地向导再三叮嘱要统一行动服从指挥,因为宗教信仰可不是闹着玩的,重要的是要保证人身安全。我换上长焦镜头,背包里放了三个金属广角、中焦镜头,随队前行。车到闹市,步行前往,因为人流量大,车子无法前进,怀着激动的心踏上征途。第一感觉:心惊肉跳;第二感觉:人潮汹涌;第三感觉:脏、乱、差;第四感觉:民众友好。在这里,看到人潮一起涌向清真寺,佩服宗教力量的伟大!也看到上老百姓如何爬上大客车顶,也看到了所谓的交警,手拿木棍敲打车辆指挥交通,令人啼笑皆非,也看到了市场的嘈杂与喧闹,见识了印度飞饼的正宗制作流程,可惜手里端着相机,不敢拿出手机来拍摄视频。我们二人一组,向腹地挺进,面对水泄不通的人群,不种打招呼的人,只敢报以微笑。大概再往200米,清真寺遥遥在望,因为不会背诵古兰经,无法进入,心里越来越害怕,就二个人往回撤。回到集合地点,浑身是紧张的汗水,背包我用保险扣锁上了,也没有机会打开换镜头,定下心来,顿感沉重。爬 上SUV,天完全黑下来,沿着达尔湖回船屋。晚上烧水喝茶,管家又来问我电水壶多少钱,我明白他的意思是想要这个壶,我再次看看后面的行程,还有好多个原始部落要去,要是给了肯定没热水喝,于是礼貌地拒绝了,并说明了原因,管家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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达尔湖的三天,我没有见到一个外国游客。大街上的当地人看我和我看他们一样新鲜,尤其是小孩和几个兜售旅游纪念品的小贩,见到我们都会眼睛一亮,经常花半天时间跟着我徒步半个城市,而且他们对于卖点什么不是很感兴趣,更多的是为了找回一点久违了的和游客聊天的感觉。
对比后来去的城市,斯利那加的街道虽然比印度的绝大多数城市干净,但是也四处堆满了垃圾,河水不再清澈,散发着怪味儿向达尔湖流去。建筑物上到处写满标语“SAVE DAL LAKE”,人们的脸上是自然流露的若有所失的忧郁,构成了空气中无形的悲伤之河,好在孩子们依然活泼快乐。
D5:2016-12-17整个飞行日,从早上离开船屋到晚上10点,奔波于二个机场和漫长的等待。当离开斯利那加, 在机场还要填写一份离境表格,安检非常的麻烦, 我们七七八八的一共被检查了四次搜身检查, 第一次离机场还有5分钟车程的地方检查路障边上, 第二次进入机场, 行李安检,第三次正常的安检, 第四次是登机前,几乎每次检查都在行李牌上盖章并签字, 除了人身检查, 随身包的物品全部倒出来, 逐一检查, 相机单独检查,检查人员要我打开相机并打开照片,以示确为相机。我的钱包也被打开,看到我的一大堆RMB,检查人员再三问这是什么,后来我给了20RMB,告知3$,立马放行,在过了第三次人身安检后, 还要去现场指认行李, 否则你的行李是不会被送到飞机上的. 在机场候机厅居然还有麻雀,吃了早上船屋里带的鸡蛋,香蕉,半小时后登机。
别了,美丽的克什米尔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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